【晨药师中心向】是谁杀了晨药师

All晨汤底

 

 

 

是谁杀了晨药师。

“是我,”鸥拂尘站了出来,她的眼睛望着跪在儿子尸体旁的魏谷主——他的双手被染得血红——声音冷然,“蛊虫是我下的,他也是由我操控的。”

“只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你,”她坦然与魏谷主对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他只是我手里最好用的那柄刀。”

她尽其所能将自己的声音放平放缓,才不至于让自己被心底倏然间翻涌而上的情绪淹没。

可是即便她尽力掩藏自己波动的思绪,前面半句话说得理直气壮,等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仍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鸥拂尘望着安静躺在山海派新任掌门怀里的青年。

大概是为了配合药王谷,晨药师今天披着的外衣是比魏谷主淡一些的浅绿色,是一个像极了春天的颜色。

他们的相遇也是在一个春天。

因为恨意,所以即便是要利用药王谷的少谷主来进入药王谷,她的内心深处总是带着一丝不自然。

更何况,他们父子之间的容貌相差无几,朦胧间的几次偶然回眸,都会让云烟从鸥拂尘这个壳子中蹦出——“若是我此刻杀了这孩子,那么魏谷主是否会因此痛彻心扉。”

可她没有下手。

因为晨药师终究不是他的父亲,他说起话来软语温和,更兼少年的情怀,即便是在她手臂的穴位上施针,也是说不了几句话便红了脸。

她有心逗一逗,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姐姐。”

她望着那双桃花眼,如同望进一眼便可看穿的浅溪,相较于他父亲浓情却望不穿的深潭,晨药师的眼睛太过真诚。

胸腔里的心脏有一瞬间跳错了频率。

无论是鸥拂尘还是云烟,大概都无法忘记此刻的动容。

然而也只有这片刻的动容。

甄武林死亡的真相大白之后,张一剑曾经来找过她,请求她在解除在晨药师身上下的蛊。

鸥拂尘不愿意,云烟不同意。

“解开蛊毒,七毒教的人就能够活过来吗?”她问道。

“可是甄武林已经死了……”

“但魏谷主还活着。”她打断了张一剑。

她循循善诱:“还记得搜集出来的证据吗?当初的那些事,背后可少不了魏谷主的指使,”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我可以给你缓解蛊毒发作的药,但是只有杀了魏谷主,我从会给你解药。”

她看着青年英俊的眉目间染上一丝痛苦,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快意,或许是看到面前的这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可以放下世仇来请求她的帮助,而这种感情,是她这漫长的一生里从未遇到过的。

“你是喜欢那孩子的吧?”鸥拂尘看着张一剑变了脸色,“利用晨药师杀了魏谷主,既可以报了你我的仇,又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控制他,让他完全属于你,不好吗?”

“借机……控制他?”

“没错,”鸥拂尘倒了一杯茶,推到张一剑的面前,“即便是被控制,但弑父这件事总是不光彩的,就算是解释清楚了,又有谁会真的相信晨药师是被蛊虫操控的呢?若是想要继承药王谷,继续做他的神医,他只能依靠山海派的支持,他只能依附于你。”

她看出张一剑的纠结,但她更相信她的眼睛。

果然,对面的人最终端起眼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是谁杀了晨药师。

“是我。”张一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他怀里抱着自己心上人的尸体,感觉对方的体温随着颈间流出的鲜血逐渐流逝。

晨药师这些天瘦了许多。

他本就高挑消瘦,但连日来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导致他食不下咽,搂在怀里便更能感受到掌心下的瘦骨嶙峋。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每日的蛊毒发作时,痛楚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钻心蚀骨,但也将人折磨得不轻。

“你去找了她,是不是?”晨药师看着张一剑从食盒里拿出开胃的小菜和药粥。

张一剑的沉默不语在他的眼里便是默认。

“她……和你提条件了?”晨药师看着对方阴沉的脸色,声音不由自主地就急切了起来,“你别轻信,我再研究几天,这蛊毒或许就解开,或者我回药王谷,找我父亲帮忙,也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张一剑并没有回答,只是坐到他的对面,用勺子舀起药粥,吹得不那么热之后递到晨药师的面前:“喝吧,对你的身体好。”

“这里面加的是什么?”晨药师闻了闻,“这不是我们之前常吃的方子。”

他猛地站起身:“你已经答应鸥拂尘了是不是?”张一剑抬头望去,对方的眼角眉梢里满是焦急,“她本就与你有仇,找你的动机肯定不纯,你这是在往火坑里跳。”

“你不必顾着我,”晨药师说道,“我可以自保。”

“自保?”张一剑将勺子连带着粥碗扔回桌上,突然出手擒住对方的手腕,后者因为吃痛而倒吸一口冷气,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你真的不适合撒谎。”

他撩开晨药师的长袖,露出手腕延申至小臂的纱布,他解开纱布,下面是深浅不一的刀痕。

“你心口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蛊虫藏在你的血脉里,所以你要经常放血来减轻疼痛。”

“晨药师,”张一剑逼近对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晨药师微微侧头,不愿再去看他。

张一剑出手如电,一时之间晨药师已是被点住穴道不能再动。

他重新端起粥碗,缓解蛊毒的丸剂已经化进了药粥之中,他仔细地将药粥送进晨药师的口中:“十日之后,我将举办山海派继任仪式,作为甄掌门的挚友和山海派的盟友,届时我将邀请药王谷魏谷主前来观礼。”

他从怀里摸出手帕,接住从对方眼角渗出的泪:“在此之前,你就安心在屋里养病吧,等你父亲到来,我自然会让你们父子相见的。”

张一剑揽过晨药师,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床榻上:“别恨我,”他说道,“我只是想保你平安。”

 

 

 

是谁杀了晨药师。

“是我们。”

魏谷主之前一直用手按压晨药师颈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所以手上身上都是血迹。他的左肩本就被刺伤,现在却如同感觉不到痛楚一般,仍在使力。

他的面具已经打落,露出与晨药师别无二致的真容。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就像是在照镜子。

“可是镜子里面照出来的,是倒影,”他看着张一剑发红的眼尾,“既然是倒影,又怎会完全一样,我抬起左手,镜中人抬起右手,我望向右边,镜中人看向的却是左边。”

他终于松手,而晨药师的伤口处的血流速度也变得慢了起来。

很快就什么都不会流出来了。

“他是个好孩子。”他用衣摆将手上的血迹擦了干净,才抬手抚上晨药师的眉眼。

张一剑邀请他前来参加继任仪式的同时,还提及了要演一场戏:“为保晨药师平安,我们需要瞒住鸥拂尘,让她相信您已死,我们才能拿到蛊毒的解药。”

这计划瞒着晨药师,所以他才成为这唯一的变数。

 

 

 

晨药师杀死了晨药师。

蛊虫的控制作用被削弱,所以他有一瞬间的清明。

魏谷主的肩膀上血迹斑斑,那是他的杰作。

他虽然搜集了证据,折断了发簪,但他仍然无法接受自己就是杀死父亲的凶手。

幸好最近吃的也少,人也没什么力气。

但阻止自己,是足够的。

“舍我一人……”

晨药师的目光流转,沉稳美艳的鸥拂尘,意气风发的张一剑,还有神秘优雅的魏谷主。

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仇恨永不止步,就让一切在他这里终结。

刺出去的短剑从他父亲的肩膀上拔出,又拂过自己的脖颈,只是浅浅地一割,鲜血喷溅——

是晨药师杀了晨药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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